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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暑假浏览推荐书目】文学篇(1)

江湖英雄
2014/07/12 09:59:59



    假如你喜爱读中国小说,但又感觉法国小说太啰嗦,俄国小说里的人名长得记不住,德国小说时常讲哲学,英国小说那种明赞实贬的暗讽很难懂,那么这篇文章就是为你写的——读过不少国内驰名作家的小说后,可以思考读点国外名著述家的作品了。





      笔者拟推荐德、法、英、俄、美五部小说。第一部是歌德《少年维特的烦恼》(杨武能译,人民文学,1999)。你也许会说:噢,一个浪漫恋情故事。其实,也不完整是。当然,你完整可以当恋情小说读,这是读者的自由。本文只是说明笔者的推荐理由,仅供参考。







      维特为什么自己感觉竞争不过意中人绿蒂的未婚夫阿尔伯特?后两人曾经订婚,在全民信教的时期,这就相当于结婚了。但维特感觉自己确实不如阿尔伯特,这在情敌间很稀有。而且,绿蒂显然跟维特更有独特言语,他俩的文学品尝更亲近。为什么维特仍然自卑?歌德没有明讲,答案也许在阿尔伯特所佩戴的手枪上——这是身份的意味,阿尔伯特是个官员。德国人已经很像咱们的一些市民,对官员有一种势利性的尊重。







     维特已经有机遇分开令他感情绝望的绿蒂。他拒绝了和朋友一同做生意的约请,挑选去当大使的书记官。维特不在乎钱财,他更想要社会位置。然而,在一次外交官的团聚上,他却被人请了进来——由于他出身中产,不够资历与贵族同席。维特感情重大受中伤,他愤而辞职,重又回到绿蒂寓居的村镇。而后就有被绿蒂关在门外的一幕。维特借了阿尔伯特的手枪,在圣诞节自杀。基督教徒自杀是违背教义的,何况故意等到时钟敲过12点、进入圣诞日了才自杀。所以维特的葬礼就没有教士加入。小说暗示了维特对基督教道德的抗议,而且暗示了维特是被“身份”(阿尔伯特的手枪)杀死的。





  “维特”出版于1774年。中产阶层的财产在增多,中产阶层的队伍在壮大。但中产阶层的年轻人仍然找不到回升通道,以舒解他们积存的能量。维特他们只能转入状似猖獗的恋情,所以歌德的“维特”一时盛行。到了司汤达出版《红与黑》(罗新璋译,漓江,2012)的1830年——这是第二部要推荐的小说——法国大反动早已终了,波旁王朝曾经复辟,但贵族制度被反动打碎后所开释的社会能量并未消化,法国社会仍然骚动不安。《红与黑》出版当年,有1930年的七月反动;两年后,又有雨果在《凄惨世界》里所刻画的1932年的六月反动。





       书名中的“红”指军装。这是拿破仑的路线,以武力取帝位。拿破仑尽管失败,却仍是当时欧洲年轻人的偶像。岂但《红与黑》主角于连如此;托尔斯泰《和平与战争》中的俄国年轻人也是如此,即使拿破仑入侵俄国的时分。平民也能当皇帝,这就彻底解放了年轻人的自我设想力。于连只是木匠的儿子,在身份重又固化的复辟时期,他当不了军官;升上社会高层的独一办法是披上教士黑袍——也就是书名中的“黑”。





       但于连并未能保持这条“黑”路。他在侯爵家当秘书,遭到社会位置远高于他的侯爵女儿玛蒂尔德的轻蔑。于连感情重大受中伤。他很法国人地将感情波折当作人生最大失败,把往上爬的诡计阴谋转移到情场上。他的求爱战略很成功,以至使玛蒂尔德怀孕了。在贵族至少要装作服膺基督教道德的复辟时期,侯爵没有办法,只能将女儿嫁给于连,而且要嫁给一个有身份的于连。侯爵岂但赠送于连一大笔资产;还为他革新身份,谋了个军官头衔。





    咱们的主人公,人财两得,又仿佛完成了童年走“红”路的梦想。然而,一封告密信揭发了于连昔年的荒谬。被激怒的于连,犯下了杀人罪。只管于连拒绝教士的临终祈祷,玛蒂尔德仍然安置了泛滥教士护送棺材。于连并不真爱玛蒂尔德,但他无奈反抗玛蒂尔德背地的体制。





    于连的偶像拿破仑的失败,要害是1812年入侵俄国时军力受损。1814年,俄国军队带着胜利的笑容进入巴黎,俄国权势深刻欧洲腹心,却也把法国大反动的对等“瘟疫”带回俄国。1861年,沙皇亚历山大二世发布农奴解放令——有史家评道:这对俄国社会的影响,相当于法国大反动对法国的影响。第三部要推荐的小说屠格涅夫《父与子》(巴金译,人民文学,1979),就出版于农奴解放的第二年。





     

       俄国社会相对落后,当时经济仍以农业为主,商人是被人看不起的。求上进的平民青年,都是学而优则成为贵族不屑作的教授、医生,或艺术家。他们像《父与子》中的主人公巴扎罗夫那样,可以在贵族宴会上夸夸而谈,可以拜见省级官员,可以在社会上遭到宽泛尊重,但他们仍然被贵族瞧不起。求爱被拒绝;就连决斗,对方都感觉不相配,辱没了自己身份。这是社会阶级变动时代的特性:表面上,旧的界限仿佛被打破了,各阶级的人混合在一同;但根基上仍然互相隔离。





     农奴都解放了,控制着新学问和先进科技的学问分子却仍然压在“玻璃屋顶”下。他们中的一部分,如巴扎罗夫,成为虚无主义者和无政府主义者。他们拥护所有权威,国度的,宗教的,家庭的,道德的,等等。最保守的则成了立志颠覆沙皇的反动家。巴扎罗夫倒没走得那么远,他只是拒绝与体制协作,在远离政治的农村当个贫民医生。后来,他在解剖尸体时割伤手指,得了败血症。巴扎罗夫拒绝教士的临终祈祷,但父母在他死后,还是安置了宗教仪式。





     每个国度的平民上进青年,都要面临翻越阶级壁垒的困难。在美国也是如此。第四部要推荐的,是1925年出版的菲茨杰拉德《了不起的盖茨比》(巫宁坤译,译林,2009)。美国没有传统意思上的贵族,却有“老钱”和“新钱”之分。而“老钱”们传到后辈,常常衍生一些贵族似的做派。穷小子盖茨比当兵时,在肯塔基遇到意中人戴茜。肯塔基非南非北,但农村地域的风俗亲近小说《飘》里的南方,庄园主还是很重家世的。盖茨比知道自己配不上戴茜家的富裕和声望,求婚未必失败。他非法致富后,在家里大摆排场,指望以此诱获戴茜的恋情。痛惜他的派对,与《飘》中的相比,显得喧哗粗鲁,戴茜并不欣赏。而戴茜的丈夫,当他责备盖茨比的非分之想时,他最嬉笑的,仿佛不是对妻子的勾引,而是这勾引竟然来自一个未受过良好教育,也没有合理职业的“混混”。





    盖茨比最后为爱护戴茜而遭枪杀。小说的叙说者、盖茨比的朋友尼克,试图为他安置一个面子的葬礼。但那些在他派对上猛吃猛喝的人一个也没列席。戴茜未发唁电,也没送花,人当然更不会来。





     第五部要推荐的小说,是狄更斯《雾都孤儿》(实现于1839年,荣如德译,上海译文,2010)。英国人的阶层认识更浓厚,但狄更斯笔下的伦敦孤儿奥立弗,只管已经沉沦下层,最后终可否极泰来,过上幸福生涯。由于他本是贵族的弃儿,天生质量高尚。在下层时拒绝为生存而偷盗,就是优异血缘的证实。奥立弗不必艰难上爬,时分到了,他的贵族亲友自会来找他。这是英国式的野心,或曰梦想。





           你也许感觉狄更斯有点可笑,但他其实也在反映社会理想。





       若干年前,美国加州大学教授格雷戈里·克拉克写了本经济史,探讨英国工业反动的产生。书名《告别匮乏》(A Farewell to Alms)——显然是套用海明威小说题目《告别武器》(A Farewell to Arms)。工业反动之前,英国的城市很恶浊,瘟疫风行,每代人都有三分之一早死。人口靠流入城市的农民补充。但克拉克钻了20年故纸堆后发现,伦敦市民并非乡下人的后辈。根据当年的遗言和教堂出生记载,英国工业反动时的城市居民主要为上层贵族和中产阶层的后辈!当时一个男人平均有四个子女存活,但养分较好的上层家庭平均有八个。仗着生得多,上层的后辈逐渐成了居民主体。而后,文明扭转了,城市中产阶层的价值观如辛勤、俭省、尊重学问、不必暴力处置问题,等等,成了支流价值。是这样一种文明扭转推进了工业反动,英国人最终告别贫困。





           大部分伦敦居民,假如往前续家谱,真的可以如阿Q般自豪:咱们祖上也阔过的。这是狄更斯小说得以风行的心理背景。而且,只有想到祖上即血缘的持续,那么奥斯丁《清高与成见》里小家女子嫁入豪门,劳伦斯《查泰莱夫人的情人》里贵妇于佣人处求得满足,也可算是很理想的回升通道:管他婚生野生,下一代总是更换门庭了。





    五部小说,反映了五个不同国度里,资本主义转型期的社会活动困境。回升很困难;即使成功了,暗中仍有各种歧视。年轻人尤其难以容忍男女婚嫁方面的歧视,但要强行冲决这一父母严防死守的关卡,代价也许很可观。就算如巴扎罗夫般仿佛不在乎任何事,不在乎社会位置,以至不在乎生死大限,死后仍要被迫违抗现存社会的陈规旧矩。





        小说不提供处置方案,然而提供人生聪慧。是否理解及如何利用书中聪慧,就是读者的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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